Thursday, May 31, 2012

熬夜

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个我们一起熬夜的夜晚。凌晨的4点钟,你应该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那张你多么想带去文广的那张看似普通但却是铺满灰尘的单人床上了。

凌晨十二点,我们赶在学校大门关上之前骑着摩多越过校门、穿过左边是会计系学院右边是工程系学院的校园小路到文学院。将摩多车停泊好后,我们各自摘下了头盔,你打开座包将头盔的安全带往座包底下一处凸起的铁绕了两圈。而后,我只是将头盔的扣子摆在座包底下一处原本放置螺丝起子工具的位置,确保你在盖下座包时,我的头盔是紧紧被盖上的座包扣着。“ok,走!”你单肩背着你的红色书包,直接往文广的侧门走去。

我们一前一后踏入文学广场。在文学院的文学广场里有着四把还在晃动的风扇,那底下分别有三两个学生在温习课业。找了个有风扇的位置坐下,“我去开风扇”,我在电源前尝试开座位附近的风扇,最后我开了按钮上贴着4和5的数目字的按钮。风扇开始转动后,你也开始翻着你的马华文学;我也看着我的电影文学,我们互不打扰。偶尔我向你借手机来上网、自拍,你拿起我的手机翻着以往我长发造型的照片,口里说出来的不是肥就是一些难听的形容词。但,我已习惯了你的形容。

凌晨一点多,你开始乱翻手里的笔记。不断喊着:“陈月淋啊!陈月淋!”干嘛?我望着他说。“没有啦!叫爽罢了。”说罢他继续翻着他的马华文学,我继续低头看着无厘头的大众电影。你终于忍受不住睡意,就地躺在文广的长凳上。看着你不断在窄小的长凳上翻来覆去,我决定将视线从你身上移开。

凌晨三点钟,同样在文广的一位马来同学,手中捧着一架佳能的打印机经我桌边走过。因电源插头不断敲击着机身,发出了因今夜宁静的衬托下显得特别响亮的敲击声。昏沉的头沿着声音的来源抬起,入目的是顶着一头典型艺术家的发型,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被时尚潮流淘汰的银框眼镜,脚底下还踩着一双人字托的他,对我报以抱歉的微笑。Its ok!回以没关系的笑容,示意不会打扰到我。我继续底头看着我的笔记,而那响亮的敲击声继续因为他的身体摆动而发出声音,直到他将打印机摆在文广的桌上。整个文广才又继续安静下来。接着,在文广的尽头处又传来了一把含糊不清的歌声。我先是一怔,再将身体的上半部慢慢地向右边弯曲后探头看看是谁这么晚还哼歌。唉!又是一个马来同胞,坐在文广的走廊上,摊开双脚,随着自己哼的歌微微晃动着他那略雍胖的身躯。霎时,将高高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躺在长凳上的你忽然起身看手机,我就赶紧问:“我们现在回家,要吗?”可以啊!你闭着眼睛收着桌子上的资料。我也默默地收着我的笔记。我关上贴着4号和5好的风扇按钮,你依然是闭着眼睛掏出摩多钥匙。“你能驾吗?”我带着怀疑的语气看向你那还没打开的眼睛。“嗯……嗯嗯……”你将钥匙给我,打开坐包,拿了钢盔,我骑着摩多载你离开文学院。一路上,你将头枕在我的肩膀,你因熬夜而特长的须根扎到我的肩膀。心理在偷偷地想,如果你是清醒的话我肯定会念你几句。一路上的千疮百孔,把你震得不舒服,你将你的瞌睡头自我肩膀移开。“哇!”心里难免会因肩膀的解放而小小欢呼。我不时看向望后镜,担心还不清醒的你会摔下单车。确保你睁开眼睛后我又继续望着前方,迎面而来的是冷飕飕的冷风还掺杂了雨滴。“陈月淋,如果我on的话,我会第一个告诉你。”你突然蹦出这句话来,我迟疑了一秒。“我总觉得你会on的,但是我也觉得你不会on。”双唇将我的看法说出来后,继续迎风、颤抖。
你笑了两声:“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觉得。但我希望你能成功。”我渐渐将车速减低,因为前方的交通灯还没转绿灯。
“陈月淋,以后没有你的日子怎么办才好?”一路上的颠簸让你将头抬起来。
“哎哟,没有人会因为没有了谁而不能活的,日子还是要过的。”唉!我深信没有人会因为没有了谁而活不下去的。就算不舍也只是短暂的一个过渡期而已。有谁没有经历过跟友人的分离呢?现在想回去,其实我自己一个人还是活的好好的啊!
“你以后有了女朋友,到时你就不会这样想了啦!”我将摩多转右,驶入靠近我家的那条街道。
“那不一样,我跟你有太多过去了。”你睁着眼睛但语气依旧充满模糊的睡意。
这一次,我没有回应你。我正等着前方的waja国产车驶过,后再越过对面的街道。
“肥婆,做么你酱爱欺负我?”你打破沉默。
“啊?我欺负你?”很爱说我欺负你,我的妈呀!点错相吧!快到我家了“你等下自己小心点不要睡着了。”
“ok,我不会睡着的啦,你快点保佑我一下。"你说。
我笑了笑,抬起左手摆在胸口,作势说了声:“保佑!保佑!”
你装腔作势的回了一句:“ok,good。”然后说:"im still alive."
接近我家小巷时我对你说:“等下我回到家要把你说的话写下来。”
“写在哪里?”
“部落格。”
“哦……。”
我将车头再转入右边的小巷,沿着小巷开始第一间,第二间,第三间,第四间,第五间,第六间就是我的家了。

摩多车在门牌18号的住家前停下,摩多的引擎没被熄灭,在路灯的照耀下只看见两个影子轮流下摩多。尔后,你的影子再次跨上摩多座包。我打开篱笆门然后上锁,没有道别,只看着你和摩多的影子自路灯所照耀得到的范围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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